今年的美國大選很沉悶。首先是卡士——兩黨正副總統共四個候選人,布殊的五官擠在一起,像一隻洋葱,凱利的臉很長,眼睛和耳朵都收藏在一堆皺紋裏,像一棵白菜。錢尼是個光頭大胖子,像一隻南瓜。剩下來的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愛華士,雖然大家不會期待是「美國馬英九」(最好不是),起碼有一個養眼一點好,即使是夥拍老布殊時白白淨淨的奎爾。
一台戲的人物卡士無甚可觀,票房就沒了一半。記不記得有一年,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是一個叫費拉羅的女人?她不靠甚麼政綱,而是一股親和的女強人魅力,沒有兇巴巴的威脅性,但外圓內方,棉中帶鐵。還有一屆的候選人叫杜卡奇,是希臘後裔。還有一個富翁叫佩羅,自費參選,拉票演講時像演棟篤笑。
凱利沒有甚麼做騷的才華,到目前為止,公眾只記得他立正向選民行軍禮。行軍禮是因為他當過越戰的美軍,凱利想在美國人心目中喚醒一股越戰時期的愛國主義。
要擊倒布殊,必須迎合許多選民對美國介入伊拉克的厭戰之情。但伊拉克不就是所謂左派自由份子所說的第二個越南嗎?如果凱利以越戰為榮,又憑甚麼反對布殊攻打伊拉克?如果布殊攻打伊拉克是對的——四年以來布殊只做了一件事——做生不如做熟,為甚麼不讓富有四年打仗經驗的布殊再幹四年?
凱利的競選失去了焦點,這是一種競選策略的「民建聯化」——香港的民建聯就是陷入了政綱邏輯的一個怪圈:你說你是「民主建港聯盟」,為甚麼你最先贊同○七年普選,後來又修改立場變為不支持呢?反而民主派一直要普選,如果將來中國有所寬鬆,民建聯再轉回來,那麼香港選民為甚麼不乾脆投民主派呢?
凱利的越戰立場,就像民建聯對普選的立場,月朦朧鳥朦朧地令選民覺得很文藝,非常的十七歲。凱利必須清楚宣布,對於伊拉克戰爭,他到底是Yes還是No。但即使像《華氏九一一》那樣的反戰紀錄片全國賣座,凱利還是不敢以反對攻打伊拉克為挑戰布殊的政綱,他只有答應上台後不會撤軍。但如果不撤軍,選民為甚麼不支持布殊?
當一場選舉變成了洋葱和大白菜之間的選擇,不如大家辯論天下第一美男子到底是畢比特、祖迪羅,還是美籍的香港人WilliamH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