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和中學同學敘舊。偉帶着的孩子,很有禮貌地稱呼長輩為叔叔。我笑道:「如果他叫我『伯伯』,我會抑鬱一個月。」
念中學時,偉坐在我旁邊。他聰明,表達力強,同學們在學科上遇有不明,都愛找他討教。
偉不自私,願意和人分享知識,但到底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好玩耍。有一次小息,他連十五分鐘也不想錯過,捧着足球打算跑去球場踢,卻在課室門口被同學截停,詢問數學題的計算方法。他揮揮手道:「我沒有時間,你自己研究吧!」
這事被主任看見了。放學後,班主任約見偉。偉是我的好友,我在教員室外等他。
偉一出來,我便問:「是否被老師罵?」
「沒有,」偉似乎在沉思中甦醒過來,告訴我他和老師的對話。
老師問:「你為甚麼不幫助同學?」
偉理所當然地回答:「當時我想踢球,覺得沒有責任教他。」
老師深深吸一口氣道:「誰領受得多,被要求的也多。」
「我領受了甚麼?」偉帶着挑戰的口吻。
「天賦。」老師說。
不知是否因着這次對話,偉後來選擇了教師為終身事業。單看他的孩子,我可以肯定偉是個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