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台舊同事不少在新加坡工作過,都對我說當地特產是坡妹,哪是甚麼紅花油黑鬼油。
某甲伴兒正是來自獅城的過埠新娘,果然秀外慧中。早陣子她有同鄉來香港遊玩,某乙便鬧着玩說:「能不能把伊人介紹給我認識?」
坡嫂說:「她只操英語。」某乙說:「男女相處最要緊用肢體語言溝通,就算操愛斯基摩語亦有啥相干?」坡嫂說:「人家愛滑浪,你掉在水裏倒連狗刨都不會。」某乙答道:「願為她腳下的滑浪板,葬身碧波無悔。」坡嫂又說:「人家虎背熊腰,個頭比你高大。」某乙笑道:「哪怕是長頸鹿,也總有一會子躺下來歇歇吧。」
這事表過,兩下裏都不上心,佳人如颱風過境,颼的一聲過去了,某乙連香塵也沾不到一粒。我想起這樁事,皆因《時代》雜誌說,亞洲女性當中以坡妹最豪放,賓妹泰妹次之,港日韓三地女子都比較被動。外國人挺容易和坡妹吊膀子,頭一趟會面就可有一夜情。某乙打算結識坡妹,敢情是圖一個春宵吧了。
一夜情誘人的是總帶點兒傳奇色彩,《聊齋》一宿風流的鬼話還真數不清。智利詩人聶魯達在自傳裏描述過這樣的萍水之交,可浪漫透頂。記得《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戲匭正是一夜情,結尾那幕是:德斯汀荷夫曼和米亞花露在牀上互通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