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那位風姐 - 陳也

89年那位風姐 - 陳也

以往總是風情萬種的「風姐」揮一揮衣袖,換掉裙衩,悄悄改了性別。
這次成為今年第一個八號波的熱帶氣旋叫做「圓規」,是從日本的颱風名稱庫中取得,靈感來自一組呈V形、貌似圓規的星座。東瀛以星象稱呼颱風似乎比較冷,像天秤、劍魚與鯨魚,少了香港人獨特的姣勁,連打風都帶點嬌俏嫵媚,風颳得愈烈,那個「風姐」的名字愈豔麗,像62年橫掃香島的溫黛小姐,造成183死600傷,是開埠以來最「發瘟」的十號風球。溫黛已成歷史,溫小姐亦垂垂一老太婆矣,還是念念不忘被市民常掛嘴邊。其他風姐像60年的瑪麗和71年的露絲,雖然也是「風瘋癲癲」造成大破壞,但知名度始終是每小時陣風高達259公里的溫小姐排榜首。

「圓規」算是規規矩矩,掠眉而過,輕鬆登陸西貢萬宜水庫,記者拍到的照片幾乎全無睇頭。不似得《南華早報》攝影冊裏一幀83年愛倫襲港的照片,拍到整艘貨輪被風吹上長洲東堤擱在淺灘。83年,東堤小築還未淪為燒炭熱門地。忘記愛倫,大家記得八九年五月那個八號風球叫甚麼名字嗎?抑或記憶只緊緊鎖在橫風暴雨中那條從未出現過的濕水人龍,從維園冒着風雨一直走到跑馬地新華社,跟永遠毋須篤數的一大棚人滿嘴雨水光着濕透的屁股坐在馬路中心那個暴風之夜。那一刻到現在,我們仍都相信,那一夜,颱風的風眼中心就在皇后大道東;那場定性為甚麼風波中的風姐,叫做民主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