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男人不注重自己的體味,他們總過時地誤以為,男人身上愈臭,在女人的眼中愈Man。
但是時代畢竟不一樣了。連電影也已經進入了電子數碼時代,觀眾不但要求畫面好看,還要有杜比系統的多重身歷聲;不但要俊男美女的好卡士,還要有神妙的CG特技。女人對一個男子的要求也是立體的,除了身高尺寸、衣着容顏,鼻毛不要不加修剪,男人還要有一股夜來香的溫柔。
例如,為甚麼總是不能少抽兩包煙?就像第三世界國家迷信核電就是現代化一樣,男人身上的煙味可以催情,那是堪富利保加的五十年代的神話。在二十一世紀,男人一頸和滿嘴的尼古丁味總是帶有強烈的厭惡性,電視香煙廣告的牛仔型男早已消失了。一個一身煙味的男人,一天兩包萬寶路,會令女人覺得他是一個意志消沉的失敗者:失業、抑鬱、懷才不遇,明知自己易得肺癌,從來不為他所愛的人着想,這種男人自以為有性格,其實是自私得惱人。
一個從來不吸煙的男人,逢場作戲偶然在外面抽了兩根夜歸。一宿無話,第二天清晨他乾淨地洗了一把臉,用的是adidas鬚後水,下身圍一條毛巾走出來。你擁抱着他,聞到他頸際鬚後水的一股大都會的氣味,他的腮後還掛着一兩滴沒有揩乾淨的清水,那麼惹人用唇舌細細地舔吻着。這時你發現他的耳底還另有一個層次︱︱昨夜殘留的淡淡的煙草香。這是一個驚喜的收穫,像一杯拌和着酒精的愛爾蘭咖啡。你會狠狠扯下他身上的毛巾,把他按倒在床邊,把他當做一頭獵物,快而徹底地品嚐他一回。
當他重新結好領帶,穿上西裝,看看腕錶,說「要遲到了」。回頭支着你的面頷,問:「為甚麼?」你會輕咬着食指,笑而不答,目送他提着公事包走出大門。
在清晨的一瞬間,不是他的臉,不是他的肌膚,也不是他的笑容,你只是被他偶發的一股新發現的體味所迷醉?他走了。床上的床單一片凌亂,你訝異自己剛才的衝動,枕褥間猶散發着縈繞不去的一絲狂飆般的性感。鬚後水加一層淡淡的煙香:That'sit,你找到了一帖情慾的秘方,但讓他帶着這身味道出門,他的辦公室還有女同事和秘書,實在令人太不放心。這一切︱︱你用面頰緊貼着尚有餘溫的暖枕︱︱又怎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