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弄得這樣瘀傷,正常不正常?」小龍伸直雙臂,讓我檢查他的臂窩(CubitalFossa)。很明顯,上面呈現一片紫黑。
「是靜脈血管給刺穿了,一定是抽血時給搞垮的。別慌,數星期內它會慢慢消散,不用太過緊張。」我輕描淡寫的說。「兩邊的瘀血很對稱、很醒目,顏色很鮮明,和膚色的對比度頗高。如果你自命前衞不凡的話,甚至可以當作潮流妝扮。」我積極建議。
「去死!」小龍斥喝道。「別胡說八道!」
「我是有根有據的。我有數個情緒不穩定的病人,她們經常用利器割手,以求減壓。她們一時割手腕,一時割手臂,一時割臂窩,總之是割個不亦樂乎。她們也不介意別人看見那些傷痕,反而樂於在人前展示她們的戰績,天天穿着無袖汗衫走來走去,像在行cat-walk,下一站彩虹。」
「哼!我可不是你的病人……啊!我只是入醫院做個簡單的盲腸手術,為何弄成這個樣子?」
「問題是,你甚麼月份進院?」我反問。
「那還用說?七月囉!」他反應倒快。
「那就是了。七月是醫學生們剛剛從醫學院畢業,出來醫院實習的第一個月。難道你初出茅廬的時候,技巧會純熟得頂呱呱嗎?你雖然瘀了一塊,但你今次的犧牲對醫學有莫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