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結果沒有來,獨自跑到別的地方翻雲覆雨去了。
那天,是悶熱的高峯期,燙熱的污染空氣觸動鼻敏感發作,鼻塞得滴風不進,惟有用口大力呼吸。為了要拍宣傳片,在正午的炎陽下學習擲鐵餅,擲鐵餅需要將身體打轉,然後用離心力將鐵餅擲出,每一次隨着鐵餅飛遠,體內的血液都隨離心力急衝到頭頂,暈得一陣陣。不停的喝水,但又不停的冒汗,喝下兩瓶水,流出一瓶汗,真恐怖。
四周愈來愈熱,愈來愈濕,柳枝完全靜止,沒有一絲的風,空氣稠密得像是固體一樣,幾乎可以用刀子將之一片片切開。呼吸愈來愈不暢順,心裏突然閃過一點恐怖的念頭,覺得自己像置身在一個無窮大的蒸氣桑拿房,走來走去走不出被燙熱的蒸氣籠罩,那種被困在桑拿房欲走無從的感覺實在很可怕。心一慌,突然覺得眼前事物由彩色變成黑白,腳一軟,差點就要坐到地上,幸好這時工作人員遞來一罐冰凍飲料將我由黑白救回彩色,最後只能對導演說聲對不起,導演亦體諒地簡化了鏡頭,工作完成後,急急腳離開了蒸氣地獄,可苦了工作人員們還得繼續拍攝。
晚上,「蒲公英」在某地消散了,天空忽然灑下幾滴雨,送來一陣清風。嗯,樹有了擺動,從來不知吹一吹清風有那麼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