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是「政治動物」的彭定康,成長背景一點不政治:他父親是音樂人,讀大學中途輟學,當上爵士樂鼓手。母親在他口中是「認為談論政治或宗教是失禮的」。他上牛津大學念的是歷史,跟政治沒沾邊。他在一九六六年畢業後加入了保守黨工作,才從此愛上政治,在政壇打滾大半生。
加入保守黨研究部僅八年,彭定康打破紀錄,僅三十歲就當上研究部主管。他同時開始涉足政壇,七九年在巴斯當選下議員,一幹就是十三年,其間出任過多個官職,八九年更晉身內閣,當上環境大臣。
他在保守黨黨內扶搖直上,九○年獲委保守黨主席,成功帶領該黨在九二年大選中連任。不過,福無重至,他在這次大選中,卻老貓燒鬚,自己在巴斯的議席,竟然輸給無名小卒,失望得當眾掉眼淚。跟他私交甚篤的英國首相馬卓安,於是派他到香港任「末代港督」。
彭定康甫上任就宣布要在立法局搞民主改革,成為北京眼中釘兼「千古罪人」,但他終於在政治生涯再一次流淚──九七年香港回歸中國──之前,在香港掀起了一股民主風。
告別香港,彭定康的政治天地更大。他九九年進一步邁向歐洲政壇,出任歐盟對外事務專員,前年到訪中國由「千古罪人」變成「國賓」,被邀到中共高幹「搖籃」中央黨校演講。被問及當年被罵的感受,他說:「已經忘掉,因為政治就是政治。」
本月中他獲提名歐委會主席候選人,人氣沸騰,政途大有再上層樓之勢,但選不成,現在竟成為他政治生涯的句號。
本報記者/《蘋果》資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