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準說,假如碧咸把十二碼罰球射入了,星期一那場歐洲國家盃比賽,肯定是英格蘭勝法國二比○。
假如朗尼不讓施維斯達給絆倒了,興許就能單刀把球送進網裏,哪還輪到施丹在最後三分鐘,當上改寫戰果的英雄?
球場正是充滿這許多美麗「假如」的地方,總可望而不可即。上屆歐洲國家盃,不也同是那麼戲劇化?假如不在完場前那三兩分鐘讓法國連進兩球,意大利便拿走了冠軍。法蘭西當作吉祥物的紅冠白羽公雞自成了啞鳥,哪還能叫一聲?
「假如」真是太美麗,太浪漫了,可惜全都是海市蜃樓。一得一失,往往僅是一線之隔,差之毫釐可差多了。成王敗寇,到底是鐵一般的事實,何止球場上,歷史上的「假如」不也同樣多?假如希特拉能當上大畫家,全世界又哪致於要打上兩場大戰?假如當年毛澤東能當上北大教授,就挺多搞搞學運,又哪會搞文革?
所以說假如朗尼能給英格蘭射進第二球,成了歐洲國家盃最年輕的射手,正好比說假如汪精衞十七歲那年能幹掉肅親王,準成了中國最年輕的刺客,都同是說了也白說:「假如」永不會成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