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與內地學者閒談，問及學者在內地的言論自由程度，他告訴我，很多話都能說，但黨的領導地位不能評論。
最近一些事件，令我想到已有人開始高調在香港設立同樣的言論禁區。支聯會六‧四口號有「結束一黨專政」，民主黨與支聯會關係密切，於是就儘管是在選舉得票最多和取得最多議席，也要被摒諸溝通的門外。支聯會的口號只是表達一個政治信念和立場，表達的方式又合法和平，並沒有觸及任何非法或暴力行動，民主黨就已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更荒謬的事件，就是湯家驊前幾天刊登的一篇文章也獲得「垂青」。文章不過表達對民主政制的嚮往，從中東歐專政的共產政權被民主政制取代，而感慨中國民主遙不可及。他的反應，是典型的開放社會普通人的一般反應，跟他一樣反應的人不知凡幾。文章自然流露出真摯的愛國愛民的感情，正面善意。
然而偏有人挑出一句：「眼看着中東歐共產政權一一崩潰，民主一步一步的勝利，令我既羨且妬」，刪去幾字，變成「眼看共產政權一一崩潰……既羨且妬」──成了湯家驊恨不得中共政權也快點崩潰！再加上一些聯想，就可以質問湯家驊是不是認為香港市民「都會」「像他一樣」，民主目標就是要共產政權崩潰？這種手法似曾相識，既像誅心之論的文字獄，又似過去大陸政治運動鬥爭語言。
像我們這些日試萬言的人，怕真箇是倚馬可待──「待」別有用心的人挑選、加工，製成「黑材料」，秋後算帳。這正是去年我們對23條立法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