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尚志快離開香港,先到馬來西亞講學,再到新幾內亞行醫。瀟灑上路之前,鍾尚志坦言沙士報告的洩密風波令他耿耿於懷。
撰文:冼麗婷
攝影:黃建通
我月底就要正式離開醫學院院長的崗位了,若問我臨走前要說甚麼,我想向學生說:做醫生,一定要講真話。
講真話的重要性,放在一個醫生身上,是因為我們得到社會、病人最大的信任,我們不能辜負他們。
在社會的層面上,在去年沙士風雨時,我深受香港傳媒講真話、履行監察政府的精神所觸動。近日,三位名嘴先後封咪,事件引發爭論,但我仍舊相信,在香港,用文字、用照片講真話的新聞工作者,還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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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明白要爭取講真話的自由,可能要付出政治代價,就像我們在北京的同行蔣彥永醫生,他勇敢地說出六四事件的真相。我不認識蔣醫生,據知他近日失蹤了。對於講真話的後果,我是不會想太多,也不認為需要很大的考慮,因為那完完全全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曾經講真話令政府難堪,正因為這樣,若果在沙士報告的洩密風波裏,備受針對的是我,我倒覺得正常。我在安撫被抹黑的沈祖堯醫生、「掃背脊」掃到手軟的時候,對一些人的背後動機始終想不清、看不透。有人問我,會不會害怕難以解釋的處境?我也只能回答:我的挪威籍太太不很賢淑,我女兒英文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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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說過我們做醫生的好似重名聲的書生,其實,我看自己有時候也似一個性格耿直的豬肉佬,人家不是都叫我們這些專攻外科的醫生作「劏手」?
書生也好,豬肉佬也好,我相信身教,以往我的醫學老師從不造假不「吹水」;我有信心,我的學生將來也會是講真話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