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曼徹斯特市,一個健康男嬰呱呱墮地,重三點七公斤(八磅兩安士)。但他跟正常嬰兒不同,不是他哭聲震天,不是他屬於一個超級嬰兒,而是因為他用冷藏了二十一年的精子人工授孕而來的。英國傳媒叫他icebaby,即是冰寶寶,又或者是冷藏嬰兒。冷藏嬰兒他不是第一個,但用冷藏了那麼久的精子成孕出生,他應是第一人。
這個冰寶寶兩年前才出生,說來身世坎坷。據醫生在新一期英國醫學期刊《人類生殖》公開他的身世,他父親現年四十二歲,母親三十四歲,兩人都不願公開姓名,但想公開他們的故事,給人間──尤其是癌症患者──帶來希望。
時光倒流至一九七九年。那年,雪嬰父親只有十七歲,但突然收到噩耗,醫生診斷他患上了睪丸癌,之後兩年需接受手術、放射治療和化療,很可能導致不育,醫生勸他預留精子備用,他就在治療前留下五小瓶精液冷藏。
九二年,醫生確認他的癌症已痊癒,他和太太決定生育下一代,但努力了三年仍沒有製造出新生命,檢驗結果是他真的不育了。當年冷藏的精子,是兩口子的最後希望。
他們找曼徹斯特聖瑪利醫院的生育顧問女醫生皮斯商量,兩人不抱很大期望,但還是想一試。皮斯說:「所有接受生育治療的病人,開始時都會緊張,因為成功率不高。」
冰寶寶的確來之不易。解凍了的精子雖然健康,普通體內授精法卻未能成孕。兩夫婦輪候了三年,九八年終於開始接受公費「試管嬰兒」技術,先後四次嘗試單一精子卵質內顯微注射法(ICSI),其中三次成功製造胚胎和植入子宮,但男嬰母親到二○○一年才能成孕。
翌年男嬰健康出生,皮斯說「他們開心得像飛上月球」。男嬰胚胎在二○○○年成功培育,跟取出精液冷藏足足相隔了二十一年,皮斯說他們翻查醫學文獻,都找不到用冷藏這麼久的精子成功產子的案例。
不過,現在英國的不育夫婦,就未必有這對夫婦那麼幸運。衞生大臣韋俊安早前宣布明年四月起生效的新指引,只保證不育夫婦可用公費接受至少一次「試管嬰兒」技術,比醫學界建議的三次少。皮斯說:「如果我們採用韋俊安的新指引,這對夫婦就不能有孩子了。」
英國《泰晤士報》/《每日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