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輯《信不信由你》介紹過這樣一個男人:他二十餘歲,智力跟同齡人無異,但腦袋的分泌不正常,身體發育遲緩,看上去,就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長得比真實歲數年輕十年,有甚麼好處?問三十,或者四十歲的女人就知道。
這個真正的「超齡兒童」,他看電影可以買半票,可以去當「童星」,演童星未必能演的感情戲;還有,童星不能超時工作,他因為「超齡」,不受勞工法例保障,可以做到殘,做到氣絕。不方便,就只是進賭場總讓人截查;要談戀愛,也沒多少大女人會看得上這麼一個小朋友而已。
形貌「小」於「真實年齡」,好處,總多於壞處;然而,如果看起來「大」十年,那又如何?
男人二十像三十,老成持重;三十像四十,更形穩重;四十像五十,一看就知道是個宜居高位,辦大事,擔重任的能人;五十像六十,開始有點……頭痕,你覺得小朋友該喊你「叔叔」,但入耳,卻是「伯伯」;你樣子像耆英,但要領生果金,享受車船優惠,還得等一等;六十像七十,或者像八十,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這時候,你多望女孩一眼,同樣會讓人譏為「老淫蟲」;當然,如果你有錢,那就叫「公子」。
女人呢?二十像三十,三十像四十,四十像五十……都是連場惡夢;男人因為「老成」而享受到的好處,女人,大概是不想要,也不會要的。
有些人,樣子比真實年紀大;也有些人,文筆比真實年紀老;我大概算是後者。我這一管筆,大概比我這一個人老上二十年;我的筆,已經是「長者」了,這樣天天供養一個老人家,也真夠累的。「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累完了,聽讀友這麼說,我就感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