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男人的聲音,我有嚴苛要求,男人可以不高、不瘦、貌寢,但是音色卻必須渾厚低沉,帶一些讓人怦然心動的磁性。我不會因為一把動聽的聲音而愛上一個男人,可是,卻會因為男人的聲音不好聽,而對他心存偏見。
毓民是個例外。毓民的聲音非常難聽,隔着大氣電波,你都能嗅到濃濃的煙屎味,而且有一種砂石滾滾的味道。可是我喜歡他的聲音!毓民沒有李怡的理性,沒有陶傑的從容,有時他顯得霸道而偏激,借用一位前輩的話,毓民有一股「草莽味」。可是,這種「草莽之聲」讓我產生莫名的安全感,我並不認同他每一句話、每一個觀點,有時,我甚至沒有仔細聽他說些甚麼,可是聽到他的聲音,讓我相信,我們生存在一個文明的社會裏,這個社會有包容不同聲音的胸襟。
我是個老套的女人,也就是說,我有一些非常傳統的觀念,我一向以為,女人最好的事業是談情說愛,享受愛情的快樂,遭受愛情的磨難,寫愛情故事或者躺在沙灘上閱讀愛情故事。毓民和大班這樣的男人,用他們的聲音為我們撐起一片自由的天空,像我這樣胸無大志的女人才可以心無旁鶩地談談情、說說愛。
寫愛情是我的理想,我真的不想寫時事啊!我討厭寫時事!當一個一心一意寫愛情的女人,不得不放下愛情議論時事,那肯定不是我一個人的悲哀,那是社會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