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壽山石,是會玩上癮的。」這是玩家們公認的事實;一旦上癮,真是一日不可無此君;石癮大的,夜半發作,人在外,手邊又沒石頭,還會忐忑難眠,坐立不安,不思茶飯;甚至,有狂性大發,想毆打身邊人的;我,就屬於這一類。
有些客人,在小店買了生平第一塊壽山石;買完,一般再來,再買;第三次,或者第四次來,幾乎毫無例外地,讓我看他們剛在外頭買的「壽山石」;因為癮頭大了,幾塊石頭頂不了癮,就到附近展銷場買,到深圳買,到廣州買,甚至到賊店林立的上海買;結果,都上當了。
「有沒有簡單的方法,可以辨偽?」客人問。
受騙,損失最嚴重的,多是買了「田黃」;那就說說田黃吧。田黃,一般有皮(石皮)、有紋(蘿蔔紋)、有格(紅色裂痕);然而,有皮、有紋、有格的,未必就是田黃;沒有皮,沒有格,但有紋的,也可能是田黃。皮、紋、格,絕不是檢視真偽的標準,最要緊的,是看「質」;但要學會看「質」,天資聰穎,又努力的,大概鑽研三年,可得皮毛。
好在充頭貨見得多,根據這些東西的特質,總算歸納出一個「方向」:「看裂紋」。
遇「田黃」,要把油抹乾淨(最好用洗潔精洗乾淨);不然,也得拿聚光小電筒檢查,發現裂紋既乾,且深,又直,那就多是外省粗石;如果裂紋鮮紅,既乾,且深,又直,還呈「井」狀分佈,不得了,要恭喜你了,那更是染了色的外省粗石!當然,有些粗石,鬆軟得像一團麵粉,是沒有裂紋的;沒有裂紋,也不等於就是田黃。
「看裂紋」,夠簡易了;仍然覺得難掌握,那麼,來一招「大壓價」好了。「三萬?太貴了!三百,不賣就算。」說完,掉頭走。石賊拉着你,回一句:「好吧好吧!第一次,算交個朋友,就三百賣給你吧。」他這麼說,這塊「田黃」,就肯定是假的了。三百塊錢成交,石賊還賺你兩百七,夠「朋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