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聾貓大白燦最近多了一個諢號,朋友都管他叫「大姨丈」,叫得好親切,似乎真的多了一個姨丈,攀上親了。
話說女人一個月裏總有幾天不方便,人,不方便,自然就鬧情緒,心煩;這時候,就是「大姨媽」這個不速之客登門造訪了。
阿燦成為「大姨丈」,就是因為他忽然像個每月有事的女人,好苦惱,好抑鬱;平日朝他招招手,拍拍自己大腿,他就跳到人身上咬人下巴;成了名貓,他到底隨和了,明白名氣越大,越該謹慎,但那一個吻,照例像咬人。
近來,貓就是不理人,你朝他打手勢,他最多跑過來,用貓背向着你,那就算賞面了。
「大姨丈」無事就蹲在一幅擱在地上的《心經》前,看書法家蔡傳興寫的字,一動不動,一看半小時;晚上,還失眠,蜷伏在靠枕上,瞪着眼看人。「怎麼忽然來了『大姨丈』?」大家好困惑。
思前想後,才明白是某天半夜裏陪他玩飲管,他蹲在椅子上,我把飲管扔過去,他接到了,眉開眼笑,接不到,會喵喵聲罵人。翌日,時候到了,他用同一個動作蹲在同一張椅子上,沒人理會,從此,就成了「大姨丈」,行為開始異常。
貓,尤其幸福的貓,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遊戲,對他是太重要了。
買椰青,請人多給飲管,每夜睡前編個結用來扔貓,貓玩得狂性大發,「大姨丈症候群」即時消除;玩倦了的貓睡得特別好,早上不提供「叫床服務」,日上三竿,發現他還在死睡;為了陪他玩,為了讓他睡好,我睡前運動過度,開始失眠,精神恍惚;睡不好,人容易抑鬱,鬧情緒,也變成一個「大姨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