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制發展第三號報告發表;董伯與曾蔭權都承認未能實行○七、○八年全面普選,市民會感到失望,但董伯希望社會各界「理性務實」;曾司長說,人大常委會的決定不可以更改,相信香港人是實際和理性的。
務實、實際,也就是接受既成事實的意思,不必再討論這個既成事實有沒有道理。理性,同樣是面對被施暴後的既成事實,無謂再哭再吶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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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蔭權又說,任何超越人大常委決定的做法都會徒勞無功,我們必須「為可為而為,不做不可為的事」。
儒家認為,人生之選擇,不外「義」與「命」,「義」是講道理,講是非對錯;「命」是信命,不講道理,只講成敗得失。可為之事未必有道理,不可為之事未必無道理。
歷來的大智大勇者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的人士。董伯、曾某的「理性」實是不講理之品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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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東身邊亦師亦友的何銘思,不久前創辦《港人月刊》,豈料「有心無力」,出到第二期已是終刊號。在終刊號中,他批評特區政府的政策與安定繁榮背道而馳,甚至是「三光」、「三高」、「三亂」,「三光」者分光、用光、賠光;「三高」者,高薪酬、高福利、高成本;「三亂」者,用人亂、決策亂、意見亂。
何銘思在中聯辦的新華社時代曾任副秘書長、統戰部長,「六四」及公開聲明「退黨」,他對香港社會有長期深入的認識觀察,他的看法肯定與霍英東談過,在頗大程度上反映香港有理性的傳統左派的觀點。至於現時得勢的土共;則屬於不講道理,只隨着政治風向搖擺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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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寶在英國談台灣的統一,說「這比我們的生命還重要」。
溫總也許真的有這種「比生命還重要」的「統一」情操,但他若是關心人民的話,不妨問一下那些要偷渡到台灣的女子,生命重要還是統一重要?也不妨問一下大陸一般百姓,生命重要還是統一重要?但倘若他問一下台灣多數民眾,也許他們會說,獨立、自主比生命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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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總又說,「一個連祖國都不愛的人,是甚麼都不會愛的。」
不久前,在城大擔任訪問學者的台灣作家龍應台,在接受訪問時說,凡是需要強行灌輸的「愛國」都是可疑的,當國家可愛的時候,人民自會愛她;當國家不可愛,人民自然會討厭她。問題應是:這個「國」要做甚麼來讓香港人愛她。
她講這話後,兩個月,「國」就做了向香港民主施暴的事,以否定香港人的政治權利來讓香港人「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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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台在最新一篇題為《超越台灣主義》的文章中說,「『台灣人』的定義如果是唯我獨尊、排他的,那麼我恥為台灣人。……如果台灣的國家,不論是中華民國還是台灣民主國,變成一個壓迫性格的『集體主義的、部落的、集權主義的』政體,那麼我就是一個誓死的反對者、叛國者,因為我相信,不容許自由心靈存在的國家,就不配讓我愛,不管它的名字是『台灣』還是『中國』,不管它有幾斤幾両的『土地感情』」。「台灣不值得愛,如果它不容許人們不愛它。」
在這裏,將「台灣」換上「中國」,仍是壯哉斯言,震聾發聵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