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陳南祿新書《寫我遊情》,有一篇寫關於吃蟲的很有趣,我也有相同經驗。
第一次吃的蟲,是廣東人叫為「龍蚤」的,其實那裏和龍有關?不過美其名而已,還不是昆蟲一隻?
那時候年輕,被父母教導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把自己當為苦行僧,就甚麼都敢嘗試一下了。
龍蚤味道古怪,但油炸後微焦,咬起來像吃蝦餅,比薯仔片美味得多。
後來在日本工作,到一個叫長野縣的鄉下拍外景,旅館供應了蜂蛹,用醬油和糖醃製過的,只感覺甜甜地像在吃糖,不是很特別。
真正享受吃蟲,是在墨西哥,那裏的人用一個小陶缽,在炭上燒紅,下橄欖油,大量大蒜,再把螞蟻蛋倒進去爆香,即熟。吃進口,香噴噴,天下美味之一。
墨西哥的螞蟻很大隻,蛋當然也大,像一顆顆Beluga魚子醬,咬破之後有股香甜的味道溢出,是別的食物中難找的口感。
龍舌酒中浸了一條蟲,肥肥大大,咬起來像吃豬油膏。緬甸人也流行吃這種植物中的蟲,鑽在樹中,很乾淨,用滾油炸過,更是甚麼細菌都殺光,但說像芝士那般香,也未必。
到了澳洲拍電視美食節目時,悉尼有家土著餐廳,也有植物蟲賣。我認為這是澳洲特色之一,土著吃了數千年,為甚麼我們不能吃呢?可惜遇到了一個觀光局的八婆,認為吃蟲有辱國體,堅持要把那個鏡頭剪掉,結果在澳洲吃來吃去,只有平凡的牛扒了。
吃生蠍子可能被釘一口,中毒身亡,炸過了就沒事。對吃蟲的恐懼,都是思想受了污染之後的事。試想一個嬰兒,給他吃蟲,他就吃了嘛,有甚麼好怕的?我們吃蟲,要抱着兒童的心態,不能抱着死八婆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