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含恨 - 左丁山

為何含恨 - 左丁山

讀董橋社長鴻文,好似上一堂課,得益良多,社長講嘅四五十年代中國知識分子故事,更令淺薄如左丁山者,知道更多歷史。

社長喺四月十四日講「陳夫人美好的老歲月」,裏面提到嘅人物,左丁山只知道(唔係識得)一個喬志高(原名高克毅,英文叫做GeorgeKao,所以寫文章用筆名就叫喬志高,好到冇得頂),左丁山讀中學時,就睇喬志高喺《明報月刊》嘅美語新銓文章,偷師學英文。社長講陳夢家嘅遭遇,惹人欷歔,大抵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回國,或留低唔走嘅教授文人,遭遇多數如此,浪費太多嘅寶貴時光。
以前聽一位老人家講,蔣介石離開大陸之時,曾派專人去勸走「一級知識分子」,請佢哋逃去台灣。但好多人痛恨國民黨腐敗,鄙視蔣介石,對共產新中國有憧憬,唔肯跟大隊去台灣,留在北京、上海,點知後來唔少含恨而終,或遭反右風、文革逼害至死(如陳夢家、老舍),或者終身學術生涯受到極大摧殘,反而走咗去台灣嘅(如傅斯年、胡適)、美國嘅、香港嘅,重可以發光發熱,創下另一番成就。如果陳夢家、趙蘿蕤、巫寧坤等去咗台灣、香港,留響美國,佢哋嘅成就當然會更大。
以前左丁山幾同情陳夢家等人物,年紀大咗,閱歷多咗,愈發佩服唐君毅、錢穆、牟宗三等一流人物,目光如炬,一早睇得通通透透,情願走嚟香港捱窮奮鬥。與佢哋相比,好多文化學術人未免過於天真(如羅隆基、儲安平、章乃器),後人遂有往事並不如煙之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