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咸在全球各地,處處留情,最新揭發的一樁,是一個馬來西亞女郎,還有四五個在排着隊,都自稱天皇巨星跟自己有過一腿。
但是,碧咸最大的悲哀,是即使這些女人都在瞎說,他也不由得自己一一否認。有如中國末流文人之喜歡辱罵名家,總想激起筆戰,碧咸既然成了上帝之子,也就要負起天下男人都喜歡打野食的一切罪孽,揹着十字架,鞭打不得還手,唾罵不還口,一步一跌撞地走向名譽的髑髏山。
由於碧咸的沉默,世上的許多女人,都可以「上碧咸」、「吃碧咸」、「意淫碧咸」,一哄而上,一起狂抱碧咸的包山,像長洲太平清醮,把活在十萬八千里之外、同時又永遠活在自己心中的那個金髮碧咸,就像中方任意「釋法」一樣,富有創意地指指點點,親密地隨意「解釋」一番。
在中環蘭桂坊的九七吧,三個妙齡女子圍坐着一桌,都穿黑色低胸裙、黑皮靴,肌膚印着峇厘島的古銅的陽光,一個戴着黑眼鏡,兩個在吸着萬寶路,在進行一場很高級的對話。
「話時話,皇馬隊來港表演的那一夜,我跟碧咸Hadafling。」A說:「還沒試過,總以為鬼咁Tasty,一埋身,才知道不外如此,」說罷,兩隻手指夾着一截煙,在空中比劃着:「連Kiss到Finished,鬼吖,總共才三分半鐘,個衰嘢,中看不中用,還比不上我那個法國Boyfriend阿Jean。」
「係咩Elaine?」B說:「聽你這樣說,我都係Prefer阿TomCruise。上次他來香港宣傳MI2那套新片,住半島酒店,我半夜接到死黨Michelle急Call,說阿Tom想過海落JJ散心,叫幾個朋友去應酬吓佢。嗰晚我啱啱由米蘭返來下了機,鬼咁累,本來唔想去,後來才知Michelle開架Ben跑開到石澳我家門口。去咪去囉。Michelle成晚都想媾他,可惜TomCruise對眼淨係望住我。後來咪係咁倚跟佢去咗半島囉。」然後,她伸開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作一個橫躺的U字:「他的Size呀,Commeca,Petit!難怪NicoleKidman唔要佢。我想,如果我有Choice,我會Prefer碧咸囉。」
「咁你呢?」然後A和B一起問一直在笑哈哈的C:「聽講你同過DavidBowie,佢係Bi個喎,你點樣Manage佢唧?」
當你聽到蘭桂坊的鄰座有這樣的對話,而且聲音都很低調,一點也不像「自由行」拿着手機大聲呼喊的大陸豪客,就係幾個讀過英國寄宿學校的小女孩在敍舊談心事,那麼天佑香港,你身處這個地方,仍然是一個「國際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