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夫婦的小女兒妮歌九歲，精靈可愛，從路環回到市區，有一大段路，她叫父母打開CD機，跟着歌手唱流行曲。
講話時像個小孩，一唱起歌完全是少女音調，清脆得像銀鈴，當歌星不輸給別人。
「是誰唱的？」我問。
「Twins。」她停下來回答。
我即刻答嘴：「唔，胖的那個是阿嬌，瘦的是阿Sa。」
「不不不，」她說：「臉圓圓的是阿Sa，身材苗條的是阿嬌。」
「我也以為相反。」她父親說。
「你們那種年齡怎麼懂？」她一棒打翻了整條船。
「至少我們也聽過呀。」我抗議。
「那麼阿嬌和阿Sa的本名叫甚麼？」她直逼過來。
我們這些「那種年齡」的人都啞了。
轉個話題，我問：「除了Twins，你還喜歡甚麼歌星？」
她眼珠轉了一下：「誰都不喜歡。」
「陳冠希呢？」我問來代表我也不落伍。
「太大了。」她說。
「那麼陳奕迅呢？」
她說：「太老了。」
Twins播完，CD機中開始了一首國語歌，小女兒跟着歌詞，但中間記不得的就以答答答答來代替。
「努力學，國語就講得好，你看有線娛樂台那些歌星講國語，多別扭！」我說。
「叔叔，」她忽然問：「甚麼才算是一個好歌星？」
我回答：「歌詞中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楚的，就是好歌星。」
她點頭。一老一少，得到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