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高薪厚職不保」、「為五斗米折腰」、「投靠權貴」及「不肖子」,這真是知識分子的悲哀,更悲哀的是我們的政黨及政評的質素,竟是如此低落,只懂得用揣測的污衊,及自以為站在政治道德高地的道德責斥的字眼,來標籤與自己黨派或個人政見不同、特別是有政治競爭行為的人士。究竟有沒有人查過史文鴻是否在理工真面臨被炒而轉走政界才放矢「揭露」呢?
在西方社會,學術界和政治關係密切,好的學術界人物往往是重要黨派的智囊人物,甚至政界之中,也有很多人是學歷很高的,從未聽過學術界走去政界會被責為「避炒」、「悲哀」及「不肖」,為何香港政府會有人應用這類標籤,學術界及政治界會有人「煮豆燃萁」呢?
這裏我們見到的悲哀,是香港政界一直比較反智及歧視學術界,學術界有人關心政治,提出的議題可被政黨利用的就被取納,不符合政黨政治目標及利益的,就不受關注。本人早在二○○○年已經是民主黨的不肖子,一直游說民主黨順從民意支持賭波合法化,二○○三年初更幫忙田北俊游說民主黨反對首次汽車登記稅,這些不肖行為是對是錯自有公論。
其實,任何政黨若要做得好,都應重用學術界,最重要是在政策釐定及民意理解方面掌握數據和理論,長遠更要強化政黨骨幹,訓練有理論、有見識及有素質的政治人物一代承接一代。沒有素質的政黨,只關心政治本錢和個人利益,有誰保證政治窮措大比富人更不會擁抱利益呢?亞里士多德就相信中產精英從政比窮人更好,因為他們不妬忌權貴,亦不排斥窮人。不過,若果學術界投身政治,若只會得到種種不良標籤,能不令有志者卻步嗎?
香港政治最惡劣的一面,是各黨派往往以為自己站在政治道德的高地,自己的政治理想才能安頓一切,其他黨派有的只是謀私的政客。其實,每個黨派都可以有政治家,都不能排除也有政客混水摸魚,搞得愈差的黨就愈多政客。肯定的是,黨派之間要承認大家都應該和而不同及在良性競爭,特別在香港,我們只是個經濟蓬勃的城市,政黨之間如何合作使社會更融和繁榮,就很重要。
就政改方面,民主黨派的策略是堅決以○七及○八爭取一步到位直選,以吸引選民支持九月大選,在爭勝成功之下以最大實力來討價還價。自由黨及其他黨派可能更現實,希望以最快的循序漸進爭取市民、各政黨及中央最大共識。道德上我們其實不應分優劣,反而是策略上那個更審慎、更現實及政治風險更小。
最後,希望大家不要忘記《基本法》中附件一及二的政改機制,是要拿得立法會三分二大多數的共識及特首的首肯,政黨之間若拿不出合作共融的誠意,只是互相排斥輕衊,結果只會了無寸進,到時無論知識分子如何積極或如何不肖走位,都幫不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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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鴻 作者為自由黨總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