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登在新書《你老婆和你是燉蛋》裏論夫妻關係:「新婚那段日子,夫妻關係好比鮮蛋。之後,鮮味逐漸消失,就變成鹹蛋。到了鮮味全失,蛋黃蛋白都變味變色,就成為皮蛋。到了皮蛋階段,女人後悔嫁錯郎,往往罵男人是混蛋。」
李登深諳男女關係,卻未曾試過夫妻關係,對夫妻關係的心得,想必也是像看書一樣看回來的。所謂閱人無數,也未必一定要有親身體驗,光是旁觀,也已驚心動魄。
想來李登至今沒有跟人發生夫妻關係,就是因為旁觀者清,給嚇着了。
話雖如此,但他對於和諧的婚姻關係,還是有憧憬的:「老夫老妻依然如瑟如琴,不正好比燉蛋?蛋黃蛋白無分,渾然而成一體,更帶着甜味,豈非婚姻的最高境界?」
你看,李登雖然入世已深,閱人無數,思想深處,還是有盲點的。只要哪個女人甜兮兮,軟膩膩,有蛋黃之濃稠,有蛋白之滑溜,說不定李登見了便有燉蛋之想,渾忘了鹹蛋皮蛋之喻,飛身就入殼了。到那時,他才發覺燉蛋不分蛋黃蛋白,渾然一體,才是真正的混蛋,不過做了甜膩的混蛋,自也有窩心得不足為外人道的妙處。
其實,做夫妻即使做到皮蛋一般,也有其雋永意義。西方人將皮蛋叫作「千年蛋」,歷時良久且還吃得入口,且還時時嗒到軟膩的溏心,這一生一世,也算有交代了。
一場夫妻,像甚麼蛋都不要緊,只要不像雞巴蛋就好──雖然沒有雞巴蛋還真做不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