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士那段時間裏,大家的臉都拉得緊綳綳,目光呆滯,現在想起來,才是幾個月之前的事,當今已雨過天晴。
香港人還是缺乏禮貌和笑容,鄰居也不打一聲招呼,去到外國的一些地方就知分別,他們不管你是甚麼國籍,朝早安,夕晚安。你好嗎掛在嘴邊,如果你不是這麼哈囉來哈囉去,就融不入他們的社會。
在國外也常在電梯中遇到陌生人,總是和你smalltalk閑聊一兩句。老一輩的,在走廊碰頭,也來一鞠躬。
這就是旅行的好處,旅行教導我們:友善是應該的,而且要主動才行。
我的禮儀和人生觀都是從旅行學回來的,拉丁民族的熱情、南洋人的不在乎、西歐的優雅、中國東北的好客、南美洲人對死亡的樂天看法,等等等等。
我並不介意主動向別人打招呼,對方不瞅不睬,只顯得他們沒有教養。我更主動替遊客指路,因為我旅行時也得過他們的幫助。微笑,更是我得到的一件犀利武器。
香港人都那麼暴戾嗎?我站在花墟的「虞公窑」舖前,一有人走過就向他們笑一笑。對方遲疑了一剎那,也都笑了,笑得很燦爛。認得我也好,不認得的當我是個儍子,但已消失了敵意和警戒。
主動的出擊,帶來不少的好處,和陌生人談天之餘,對人生的觀察,資料愈來愈多,對寫作不無好處。
原則上,需要一些條件。那就是年輕不奇裝異服,老了要乾淨。尊嚴和態度誠懇很重要。骯骯髒髒,猥猥瑣瑣的話,只能鬧出官非。
耳邊出現了一首老歌的歌詞:Whenyou'resmiling,thewholeworldsmileswithyou當你微笑時,世界和你一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