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俄羅斯首都莫斯科,上周六晚凍得可以,室外氣溫攝氏零下十五度。不過,在莫斯科西南面市郊的一座室內水上樂園,花得起的四百二十多名泳客都在暖氣室溫下開心戲水,哪管外面大雪紛飛,積雪厚重。水上樂園的玻璃天花也積着厚雪,突然一聲巨響,天花坍塌,把大批泳客壓着,至少二十八人死亡,一百一十一人受傷。大難不死的大批泳客,穿着單薄的泳衣和泳褲,慌忙逃往冰天雪地的街上,等待求援。
「最初是一聲巨響……剎那間全部人都嚇呆了,然後才突然驚覺,慌忙四散逃跑。整個天花都塌掉。」水上樂園的一名職員憶述說。玻璃碎片從三十米高空如雨灑下,還夾雜着鋼筋水泥。旋轉滑水梯鋪滿瓦礫,水池上空留下一個達四千五百平方米的大洞,其中一面側牆亦被拉塌。
發生塌天花意外的水上樂園,是位於莫斯科西南部市郊亞森尼科區的「德蘭士瓦樂園」,是莫斯科最大的水上樂園。上周六晚約七時三十分,四百二十多名泳客在裏面正享受嚴冬中難得的戲水樂,更有一群舉行水上生日會的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但天花如瀑布瀉下,歡笑立即無聲。傷者從玻璃碎中掙扎離開,痛得尖聲呼叫。跑得動的都往出口湧去,顧不得身上僅穿泳衣、赤着雙腳,而室外氣溫更是冷得發抖的零下十五度,有人甚至全身赤裸。一名年輕男子猶有餘悸地說:「我光着身子跑出來,有人把衣服扔給我。我一位朋友還未找回他的兒子和太太。」也有人看見「四圍都是鮮血」。
當局派遣數十輛救護車和消防車到場,在瓦礫和翻倒的沙灘椅堆中搜索生還者,抱出一名又一名滿身鮮血的大人、小孩送院,有些傷勢嚴重,又是骨折又是腦震盪。一名六歲男童獲救,拯救人員為他包上大毛巾送暖,但他哭求:「請你救救我媽媽。」
深夜氣溫一直降,降至攝氏零下二十度。拯救人員要出動大型暖爐在現場噴暖氣,防止池水結冰,凍死生還者。但蒸氣瀰漫,搜索犬無用武之地,拯救人員惟有每隔半小時靜默一兩分鐘,希望聽到生還者呼救。
直至周日中午、意外後約十四小時,搜救工作仍然繼續。由於部份塌下的大型鋼筋阻礙了搜索,拯救人員要出動大型起重機拉開倒塌鋼筋。官員每隔兩小時向總統普京報告一次救援進展。至周日晚,俄通社──塔新社指意外中有二十八人死亡。
有報道指,天花板塌下的位置,正好是兒童泳池的上方,意外中最少有六名孩子喪生,五名孩子受傷。一名哭泣的母親在水上樂園外,咬着披肩等着消息,她說自己兒子在裏面游泳,「他們說有孩子死了,不知我的孩子是否有份。」
最初曾有消息指天花塌下前曾發生爆炸,但官方後來證實沒有。莫斯科市長盧茲克夫說:「這肯定不是恐怖襲擊。有鏡頭攝得天花倒塌時的情況。」一名逃出生天的泳客也稱:「那不是爆炸,是鋼筋倒塌的聲音。」警方初步估計事件可能是連日大雪造成積雪過重,樓頂不勝負荷所致。
美聯社/路透社/法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