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農村地區殺雞,一些衞生局幹部把活雞一隻隻往牆上猛擲,擲得一堵牆血肉四濺,極富創意。
還有一幫兒童在旁觀賞。新聞報道:一些兒童等在一旁,把擲過的雞帶回家。原來廣東話的「執死雞」一詞,真的有根有據。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小農社會,雞禽數以億計,一星期把雞鴨殺光,可別說,真叫人頭痛。從前大陸上的抗日戰爭電影,日軍大隊長下令鎗斃游擊隊首領,在臨刑時,這位我方的英雄總是凜凜地一笑,說出一句英雄八股對白:「殺吧,英雄的中國人民是殺不完的!」這時,鬼子的臉上就會現出憤怒而絕望的神情。
只有當年參加過南京大屠殺、今天逍遙法外還在日本安享晚年的退役老皇軍,才會明白中國各地面要毀滅億萬雞禽的苦處。日軍攻陷南京,最初處理兩萬名國軍戰俘,在長江邊用機關鎗掃射,一條長江全染成紅色。後來發現太浪費子彈,改用刀劈。後來要屠殺平民,為數更多,砍劈也太費力,改為集體活埋。
殺雞大行動也有活埋雞鴨的,但事前的挖坑、事後的堆土,不也要由人一鍬一鍬地堆挖當苦力嗎?這就是巨大的勞力成本。
把活雞一隻隻往牆上扔,要動用巨大的臂力。扔得四五百隻,不扔個肩臂脫臼,也準能扔出個肩周炎。因此,為創造經濟效益,應該叫圍觀的兒童一起參加,扔一隻活雞,向兒童收人民幣一元,既創造經濟效益,也可以滿足世衞要求。說不定十年後奧運會擲鐵餅的中國金牌,就在其中。但擲活雞收費,只顧賺錢的推廣體育,也不夠的,還要同時培養愛國意識。應由黨委書記在場,教兒童用力向牆上每扔一隻雞,就叫一聲:「扔死你媽個陳水扁」、「擲死你奶奶的美帝頭子布什」、「扔死老漢奸李登輝」。一隻隻活雞,撲打着翅膀,喔喔的叫着,在呯、呯、呯聲中,在牆上就結成一堆堆血羽交纏的肉泥。
一個小孩扔出一隻,喊:「扔死你這千古罪人彭定康!」書記想想,不對,不久前在中央台新聞看過,彭定康不是才來過北京見過江總嗎?喝一聲:「胡扯,彭定康是我們自己人!」但太晚了,那隻叫彭定康的公雞,上半身連頭黏在牆上,一隻翅膀搭拉着一團,緩緩跌落在牆腳的泥地上。小孩向書記攤大手板:「別賴皮,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