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新年,去新潟。團友有些一家大小,希望看到雪。新潟在東京的北部,天氣寒冷,小說家稱之為「雪國」。
但是去年是日本下雪下得最少的一個冬天,只見遠山積雪,地面上毫無蹤跡。
小孩子抬頭望我:「叔叔,會下嗎?」
「會,一定下。」我只好那麼說。
除夕那晚到達溫泉旅館,進房後打開電視,報道有一股冷鋒,一向是從大陸打一個轉才吹到的,這回直擊。
在宴會廳吃晚餐的時候,我向團友說:「我已經和日本天公達到協議,他答應我說明天送大家一場雪。」
「撒謊的話,天公生氣,會得到報應的。」小朋友警告。
我笑嘻嘻:「沒問題。放心好了。」
一如天氣預告,元旦那天,下了一場又濃又厚的雪,大地變白。
眾人歡呼。小孩子向我說:「叔叔真有辦法,日本天公也搞得掂。」
我偷笑不已。出發到士多啤梨園採草莓。父母擔心:「又風又雪,怎麼辦。」
我又吹噓:「淋不到,吹不倒。」
原來我早就知道士多啤梨是長在溫室裏面的,日本冬天沒有水果,把夏天生長的草莓改在冬天收穫,都是室內種植。
士多啤梨又紅又肥大,甜似蜜糖,吃到飽為止,老少都高興。
歸途,一上公路,大風大雪,視線不及三碼,前面有車禍,旅遊巴士被困,呆了半天。
我開始擔心,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喂,生甚麼烏氣?讓我們過個好年!」我望着天說。
日本天公拿我沒辦法,即刻放晴,車也動了。今年,有個愉快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