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但覺廣州天朗而氣不清,也許像上海,廢氣管制得還欠點嚴。
街道實在灑掃得像醫院,旮旮旯旯兒不見垃圾。交通秩序井然,汽車不亂鳴喇叭。就只差空氣,早上上街半天,鼻孔便變成煤礦坑,下午可以開店賣煤球了。
這樣一個大省城,未免美中不足。要搞衞生,門面功夫不頂用,背地裏縱容老饕吃野味,就太不像話。老表們對個人健康,老不如香港人那麼上心。比如喝酒,正可見彼此作風多麼不同。
他們一說乾杯,你便非乾不可。哪管你喝的是威士忌抑或二鍋頭,紅酒還是白酒,不分青紅皂白就硬要你仰脖子把它乾掉。聽說真正的酒鬼聚飲,更有不許上廁所的規矩。你憋不住尿要去小便,得把桌上一整瓶酒全呷掉才行。碰上這類要酒不要命的瘋子,你肯定當場醉死,散席後要用特區旗裹屍運回香港來。
對並非酒鬼的人來說廣州也許是地獄,對饞鬼倒是天堂。吃在廣州是句老話,的確有點根據。時代廣場的美京酒家,足為明證,饞友都誇它的菜和點心做得好。
值得欣賞的還有岑文濤老師的墨寶。店外一角那四個招牌字我真想帶走,可惜不能當做蘿蔔絲餅般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