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
香港區議會選舉,民建聯大敗,主席曾鈺成宣布辭職。但是事情並不是一個辭職就可以了結,內裏有許多值得探討的現象,有助認識這個問題的實質。
首先要明白的是民建聯這個組織的性質,它是中共的外圍組織,但是由於中共在香港處於地下狀態,因此這個外圍組織要起「代表」作用。也因此,當曾鈺成宣布辭職時,鑑於以往他的言而無信,所以輿論懷疑他的誠意。其實這有點冤枉他了:中共培養曾鈺成多年,對他委以重任,他能隨便辭職嗎?董建華都沒有不做特首的自由,何況曾鈺成。但是事情鬧到這樣,他的辭職影響比董建華小,最後也惟有做此選擇。
在民建聯大敗後,曾鈺成表示因為政府民望低而民建聯又支持政府而被拖累。曾鈺成迴避了政府也因為太倚重民建聯導致施政失敗而民望低。問題更在於民建聯可以不支持政府嗎?從它成立的第一天起,就是為了要支持北京,而北京要支持董建華為首的特區政府,因此民建聯就必須支持政府。
由於中共對香港政策的僵化(民建聯也有錯誤滙報情況的責任),民建聯同中共的組織關係迫使它一定要執行,這是民建聯遭到如此厄運的根本原因,也是問題的死結。北京不改變政策,民建聯換一個主席,甚至改名字,也沒法解決這個矛盾。
民建聯元老、前立法會議員程介南退出政壇後最近開始生涯和愛情的第二春,應該「人逢喜事精神爽」,但他在香港電台的一個節目裏卻悲觀的表示,民建聯的角色已經完結。程介南的另一個重要話題是曾鈺成不適合從政,別人都認為曾鈺成奸狡,但他其實是民建聯中最誠懇的一個。
解讀這些話,筆者的理解是:民建聯在香港根本不可能成功。因為既要香港保持一個資本主義制度,搞甚麼「民主」;卻要民建聯扮演北京獨裁政權的走狗(香港過渡期研究計劃主任戴高禮在選舉前夕,形容自由黨如妻民建聯如狗,非常準確而且得到應驗),難度非常之高,明擺着民建聯非「壯烈犧牲」不可。
而曾鈺成之所以不適合從政,特別是不適合代表中共從政,「誠懇」可能用「人性」確切一點,就是說他還有些人性,在講鬼話的同時有時還會說些人話,諸如讚成直選之類,缺少中共「我就這樣看你奈我何」的土匪痞子品性。這點也比他老弟曾德成強;但也因此成了怪異的「四不像」,難為市民接受。而如果曾鈺成已是民建聯中最誠懇的一個,民建聯還不令人感到恐怖嗎?
要挽救民建聯和曾鈺成這樣中共的工具,只能寄望於中共自身的改革。只有中共把自己改造成民主國家的政黨,也才有民建聯和曾鈺成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