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上很多故事，從前常聽傳道人士重播，久之人們覺得厭煩，就叫成「講耶穌」。
天主教基督教已漸不流行，代之的，是當今很多人講的佛偈。
拜訪過一位高僧，很想參禪，但他從頭到尾就是搬出那些陳腔濫調的佛教掌故，一點自己的見解和悟覺也沒有，我感到索然無味。
老師已是如此，做門徒講故事的本事更低能，但我不反對，內容總是教人向善，多聽幾遍也不要緊。只是這群人滔滔不絕，從不觀察對方的反應，不去研究人家到底聽厭了沒有，愈講愈興奮，儼如自己是佛祖，再下來，又有一個新名詞出現，就是「講南無」。
「要聽這些故事，不會買本書來看嗎？」
「我們講的，是給蒙昧人士聽的。」他們洋洋得意。
好，當蒙昧人士也好，好過自作聰明。
像所有的宗教一樣，最愛講的是奇蹟，但那是童話世界的事，當今已沒有奇蹟，不過聽起來還是令人嚮往和入迷的。
科學進步的年代中，提起奇蹟，還是密宗較有說服力。
提起密宗，總有一種神話式的色彩，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在內地碰過很多人，都向我說邂逅了甚麼甚麼密宗師父，這些師父別人沒聽過，神秘得很，但偏偏給他們遇上。
我心中說，師父們不想給人知道，你也不應該講給我這種陌生人聽的呀。如此宣揚，密宗變成顯宗。
最滑稽的是這些人說，師父身邊有很多弟子跟隨，都生活清苦，沒甚麼東西吃，很奇怪地，他們只要聽經，肚子都不餓。
有那麼大本領的話，去救濟所有貧苦的眾生，受益的不應該局限於一小撮人，真是愈講愈是講南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