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與酒》刊出後,不停收到讀者的戰書,有人說要和我打擂台,決一死戰;有人比較溫和,只想以酒會友,與我把酒談心;也有人使用激將法,氣勢洶洶:「戰書已下,夠膽接下嗎?」、「我有辦法讓你知道你的極限在哪兒!」……
基本上,我不喜歡惹事生非,我最害怕樹敵,所以,見到是非總是繞道走。可是在飲酒這件事上,我的確嘗到了「無敵最寂寞」的滋味,找不到對手的沮喪,非同道中人,無法領略。剎時間遇到咁多位好酒惡煙之徒,我真有些蠢蠢欲動了。事實上我連決戰書都草擬好了:「明年,春天,華山之巔,決一酒戰,以命相搏,不見不散……」可是權衡再三,我還是決定握筆,而不是酒樽,寫這封休戰書。
休戰原因一,對手實在太多,每天「隊冧」一個,將敵人一一打敗,也許,要等到香港人登陸月球,甚至火星的那一天,我實在缺乏耐心,我不打算用大半輩子的時間來打這場並不美好的仗;
休戰原因二,是……有些說不出口,耶穌喜歡謙卑的人,我知道我不可以太驕傲,可是,對我這種「百杯起,千杯止」的人來說,即使贏了大家,也實在有些勝之不武,如何享受勝利的喜悅?
休戰原因三,搵唔到贊助商,對手都醉死了,剩下我一個,我驚冇錢找數;
休戰原因四,也是最重要最關鍵的原因,你們是我至愛的讀者,讀者的存在是作者寫作最大的動力,如果把你們一一醉死了(或醉而不死),誰來看我寫的文字呢?
休戰原因五,以上原因全部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我臨陣怯場,我怕輸,饒了我吧,咁多位!「把酒論英雄」,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