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和婚姻,本來是嚴肅的;但太嚴肅,變得古板,乏味,徒具儀注,這段情,最易乾枯;潘太太和女兒大概明白勤有功,戲,也有益,總在詼諧、活潑這方面着墨,辦喜事,明白與眾同樂的道理,玩得好放肆。
人家結婚了,我這個惡徒來寫喜帖內容,當然,也該有點惡格,琢磨了好多日,勉強綴成這一篇話:
我們結婚了!
戀愛是長跑,步步為營,路上,人人潑泠水。
戀愛是攀崖,岌岌可危,山中,日日有雪崩。
戀愛是野合,緊緊相纏,帳裏,夜夜有惡蚊。
但我們,唉,還是結婚了。
婚姻,不是戀愛的終站,就像樂富,不是地鐵的終站;我們還有好長一段路,要廝守,要鑽探;但這夜,我們樂山樂水,而且樂富,樂於分享感情的足富;期盼諸友,即使是飽受婚姻折磨的諸友,含笑見證我們的冒險,見證我們的鹵莽和勇毅。公然拉天窗,行好事的日子,已定於某月某日某時某地,敬候光臨……
連抄帶作,寫了三天跟婚嫁相關的文字,從同居到訂婚到結婚,一應俱全;讀友剪存備用,到了危急關頭,說不定,還有點參攷作用。
該感謝潘太太和她的女兒,是她們的「貪玩」,為同路人,也就是那些不怕冷水、雪崩和惡蚊的男女,留下搞笑文字,那都是滋潤漫長苦日子的蜜汁。
《潘太太和她的女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