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搞活動，完事之後，主辦人失蹤了一個小時，大家以為他有甚麼急事先走了。
一個小時之後，他又出現。問他為甚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他笑笑說去了應酬。
他應酬的是一個參加活動的大陸雜誌記者。那個記者採訪了幾天之後，發現這家公司實力雄厚，是一塊肥肉。他在活動一結束之後，就拉了主辦人出去，坐在酒店的咖啡廳裏，把今後可以幫這家機構出多少力寫多少報道一一道來，然後就開始報價，這樣做收多少錢，那樣做又收多少錢，計劃周詳，連每一份錢裏面要抽出多少分給編輯都一清二楚。
他像談一盤生意那樣跟主辦人說新聞報道的事情，主辦人雖然知道大陸有「有償新聞」這一回事，但想不到這麼直接，這麼赤裸裸，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支支吾吾捱了一個小時候。
有個朋友在上海開廣告公司，每次有甚麼產品發佈會之類，他預先都會封好紅包，然後逐家報紙、電台、電視台打電話去邀請。他說那是預算之內的事情，開銷是大一點，但有錢使得鬼推磨，一千五百塊錢，《晚間新聞》都有得上。
有求於新聞界的商家們雖然討厭記者的貪婪，但在真有消息要發佈的時候，只要肯付錢，就能達到目的。他們覺得事情比在香港易辦好多，當然他們在心裏，也把那些記者看得很低，當作一群貪錢的寫字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