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ce,就是太空,中國政府卻譯為「空間」。太空船,大陸叫做「航天機」,都是不知所謂的劣譯。
翻譯的基本原則,是避免歧義(Ambiguity)。凡令人有另一層意思的聯想,不要採用。Space之成為「空間」,正因為「空間」可大可小,可宏可微,從太陽系到「地鐵票價加價」,都有「空間」。飛機和太空船也一樣「航天」,「天」到底有多高多濶,「航天」一詞都沒有清晰的定義。「空間」和「航天」,都是共產黨的「新中國」的一種「新語言」(Newspeak),屬於小說家奧威爾在《一九八四》裏刻劃的獨裁國家的反智範圍。
在中西語文的翻譯中,凡博大抽象的名詞最難譯。在這方面,中國的翻譯遠遠不如日本。政治(Politics)、民主(Democracy)、共產黨(Communists),都是日本人先譯的,中國人跟在後面抄,最出色的翻譯,就是把Economics譯成「經濟」。在中文裏,「經濟」本來指「經邦濟世」,是一種治國的理想,經日本人再定位,變成與利潤和貨幣有關的理財之道。日本人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中國:現代文明中的幾個關鍵的名詞,都是由日本向中國輸出的,即使你們把釣魚台讓我們來佔領,也早已物超所值。
中國文化的抽象名詞,也一樣難英譯,例如「元氣」、「膽識」、「精神」,譯為excellence、guts、spirit,通通只有七折的神髓。例如:「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話怎樣譯呢?「氣自華」,是很高的境界,但英文只能到Lookproud、lookdignified的層次,「氣自華」的這個「華」字,就相當於英文的Space,把「腹有詩書氣自華」譯為Hewhoreadsalotlooksveryproud,就相當於把Space譯為空間之拙劣。
身為中國人,要愛中國,不要像江澤民胡錦濤的中國政府一樣,帶頭污染中國語文。
中國太空人楊利偉即將來香港,香港的中學,都要守住中國語文的愛國立場,摒棄「航天」和「空間」一類反智的名詞,堅持叫「宇宙飛行」和「太空」,讓儍憨憨的楊利偉明白:這裏是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