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何必偏偏玩謝我》,每次看十來分鐘,睡着了,翌日重頭看,看了好多個晚上,總算把兩片影碟看完。
制作班子以前拍過《玩謝麥高維治》,見好不收,早晚「玩謝」自己。
故事,是很不錯的;有一段對白,好動人。在蘭花展上,梅麗史翠普遇見常到沼澤採蘭的魯男人,男人指着蘭花十二吋長的「蜜管」說:「這是聖誕星蘭。」達爾文認為:這種蘭花既然有十二吋長的蜜管,就一定有一種昆蟲擁有十二吋長的「鼻子」;因為,聖誕星蘭如果沒這種昆蟲代勞,為她傳送花粉,就會絕種;昆蟲,如果沒有十二吋長的鼻子,探不到花心吃花蜜,也會滅亡;花為蟲生,蟲為花活;他們也許感覺不到對方的重要,但她死了,他不能獨存;他病了,她會飄零,會凋謝。
達爾文是對的,他最後發現了一種飛蛾,鼻子,長短粗幼,正好跟蘭花接榫。「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這一場性交,讓大自然變得神奇和美麗。」魯男人好像這麼說。
蘭花,尤其有這條長蜜管的蘭花,我總覺得,是個女人;有怎麼樣的女人,理論上,就會有相匹配的怎麼樣的男人;在茫茫人海,他們互相尋覓,當聖誕星蘭遇上長鼻飛蛾,那就是奇壺遇上了怪蓋,是董先生遇上了董太太,可以教蒼生驚羨,可以讓七百萬人唾棄;總之,是絕配;天變,地變,這份情,這身業,永恒不變。
人,活在「寂寞」裏,多少因為沒放開懷抱去找尋這條蜜管,或者,這個長鼻。「我愛你。」你對枕邊人說。如果那是個女人,她例必會問:「你愛我甚麼?」你就答:「我愛你的蜜管夠深,就像你愛我的長鼻夠長。」雖然猥瑣,但這是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