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大陸工作的英國工程師,普通話不大靈光,倒一派紳士風度,每次走到樓梯口,總對同行的女士說:「請小心裸體(樓梯),下流,下流,一起下流(下樓)吧。」
這樁趣事見於郭瑩的《老外侃中國》一書。廣州話有九聲,普通話不過四聲,以為照理易學多了,就實在是想當然。香港人笨嘴笨舌的有的是,一旦四聲不分,咬字欠準,也會像老外一樣將「樓梯」說成「裸體」,「下樓」說成「下流」。四聲挺易搞混,尤其第一聲和第四聲。能把「眼睛」和「眼鏡」分清,你可說掌握到普通話的ABC了。
正因四聲不分,洋人才經常出洋相。郭瑩所舉的事例,都笑煞人。前些年梅艷芳演過一部電影《川島芳子》,有老外竟想知道「船到房子」講的究竟是怎麼個故事。在菜館老外要吃「紅燒排骨」,點菜卻點了「紅燒屁股」。「紅衞兵」一詞落在他們口中,就轉化成「紅胃病」。有位日本小姐自我介紹:「我是牙齒(雅子),請多多關照。」
四聲走調實在要命。一個荷蘭女生說:「誰拿走我的筆,我的筆總是不翼而飛。」卻把「筆」說成“bi”的第一聲,聽來就是「屄」(女陰),哇拷!有人拿走她的屄,她的屄總不翼而飛?這當真茲事體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