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酒入斷腸,都化作相思淚,容易消愁,失戀的可憐蟲才往往變作酒蟲。
韓寒在他的小說《三重門》裏,打了這個比喻:「分了手不喝酒,好比大完便不擦屁股,算不得功德圓滿」。多年前有朋友失戀,竟帶了一肚子酒和牢騷,老遠跑來我家傾吐,這可不是上我家來大便,叫我給他擦屁股了?
我跟他連點頭之交也談不上,只是見他哭哭啼啼,亦不禁動了憐憫之心。但分手到底是分手,流的眼淚有大明湖般一大把,也不能流到戀人身邊,流進舊愛心裏去。所以用酒當淚,讓它流回自己肚子裏似乎好多了。
當年曾聽聞某電視小生痴戀一女藝員,可惜好事多磨,後來失戀了就只管喝酒,結果喝出胃潰瘍。當然,天下酒鬼並非全屬痴情鬼,貪杯未必總跟情愛沾邊。有的是生而好之,有的是學而好之,有的是把金樽當作金屋裏的二奶樂滋滋。這等酒鬼灌了兩口貓兒尿,肯定把老婆給扔出窗外。
說來也實在嚇煞人,大陸的酒鬼每年消耗的酒量,居然相當於一個西湖,哇噻。有人寫了這樣一首詩:「天是一壺酒,釀日月星斗;地是一盞杯,盛喜怒哀愁……」只有酒鬼才會把天地看作酒壺酒杯吧,上下四方都是酒,這酒可真難戒了。
都說回頭是岸,我說酒鬼倒是回頭是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