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歲的「比爾」個子高高,身穿恤衫牛仔褲走在美國紐約街頭,和任何時下青年沒有兩樣。但他一個「鬧着玩」的鬼主意,卻幾乎玩轉地球,因為他就是席捲全球多國的「快閃黨」(flashmob)開山鼻祖。
今年六月,全球首次快閃黨行動就由比爾發起。快閃黨的特色,在於突然集體起哄,然後又以極速鳥獸散。快閃黨一出,旁人只有目瞪口呆或為之側目。但比爾不是那種「風頭躉」型,他很低調,甚至低調得神秘。連「比爾」也只是代號,真名絕對保密。
《蘋果》記者跟他做訪問,要通過電郵,而且要幾經轉折,就像他召集快閃黨的模式一樣,以電郵發出,再靠收件人一傳十、十傳百的轉寄出去。果然是E世代,就連和比爾一樣身在紐約的美國記者朋友都說,要聯絡比爾差不多全靠電郵。
比爾在回覆記者的電郵中坦言,他一開始時其實也只是鬧着玩,但想不到反應那麼熱烈,快閃黨如旋風般席捲全球。對於這個現象,自稱來自「文化界」的比爾有一套理論:今天的世界有太多選擇,多得令人無所適從,所以人們有時寧可不思考地嬉鬧一番。
「人們希望成為群眾一部份,但不代表他們隨波逐流。他們對生活中要不斷作出選擇感到厭倦。有時成為群眾的一部份是有趣的,尤其當行動本身就是鬧着玩。」
那麼他又怎樣?同樣是在逃避選擇嗎?將來有甚麼打算?比爾都沒有答。也許對於這個鬧着玩的「文化人」來說,這些問題太沉重了。
記者問他:「喜歡這樣一個世界嗎?」他的答案是:「不知道……它有好的東西,也有不好的。」但他有一樣東西可以肯定:「我倒還很喜歡自己。」年輕人的世界,就從鬧着玩中體味人生。
本報記者 曾家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