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朋友都在看《走向共和》這齣被禁的內地電視連續劇,為了避免「脫隊」,我也只好連夜追看。終於看完了,除了覺得朋友的推薦很不錯外,更感到內地政府禁播劇集實在是小題大做。以中國民眾現時的眼界、現時跟世界接觸如此緊密,他們已大有能力把戲劇跟現實政治分開,更不會因為劇集誇獎「實幹」的李鴻章、輕貶「務虛」的康有為而影響他們對中國領導人的評價。誰只懂說空話,誰在辦實事,老百姓都一清二楚,要掩飾也掩飾不來。
其實換個角度看,《走向共和》跟美國政治肥皂劇《白宮群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大家都在講述權力圈中的故事、講述高層的明爭暗鬥,大家都說的頭頭是道。只是《走》是中國式、封建式政治故事,而《白》則是英國式、民主式政治故事而已。只要中國官方能這樣想,能把《走向共和》看成是編得緊湊的政治肥皂劇,恐怕就不會鬧出禁播的風波了。人家《白宮群英》說的還是當代政治,是近期發生的事如九一一,卻從來沒有甚麼政治問題,難道中國的觀眾都比美國觀眾笨!
也許歸根究柢還是因為中國人,中國領導人的政治包袱、歷史包袱太沉重。任何創作都要跟現實政治連在一起,都要講求經國濟世,都刻意要推動革新思想;結果大家都弄得緊張兮兮,創作的固然煞有介事的說如何重新評價歷史人物、如何還歷史公道;負責政策的人也金睛火眼盯着有關創作是否越界和離經叛道。結果,本來無關痛癢的創作變成政治風波,甚至動輒禁播,讓好好的製作只能走入地下,這是何苦來呢?
【編按】林振強九月一日復稿。
馬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