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雙紅 余若薇驚直選

7.1雙紅 余若薇驚直選

六年多前第一次見到余若薇,當時她是大律師公會主席,最深印象是她的花枝招展的打扮和手上一隻閃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的鑽石戒指。
六年過去,余的外表、作風一如往昔,上星期接受訪問時仍戴着波子般大的珍珠耳環;但普羅市民卻覺得這個渾身沒有一點草根味道的女大狀,比任何人更接近他們的心。此刻,余若薇紅透半邊天,立法會議員中民望排第一。
7.1遊行後,余在民望榜中稱后,田北俊則稱王。田一生從未憂柴憂米,最大經濟困境是八二、八三年地產生意失利,銀行要他腰斬某些投資,但始終不是資不抵債。「香港7.7事變」後,他的民望飆升,支持度竟然高過李柱銘、劉千石。飽受失業困擾的香港人,沒有「憎人富貴」。
尋常百姓以事論事,選的是實幹的議員,不計較身份、關係和其他。然而,市民的熱情可能會被辜負,因為明年立法會地區直選,大家未必能夠把神聖的一票給予他們支持的余若薇和田北俊。為甚麼? 記者︰李慧玲

余若薇常常做同一個夢。「夢中,我面前有好多好多不同種類的食物,我好開心,左想右想應該先吃些甚麼,就醒了!」
她把這個夢解讀得簡單直接:「我好鍾意吃東西,自助餐最好。」
現實生活比夢境複雜得多。此刻,余若薇面前也恍如擺滿一盆盆一碟碟食物,而她正猶豫應該如何下筷:參選?還是不參選?言談間,已經足夠洩露她內心傾向,但卻堅持不肯把決定說出口。驟耳聽來,回應稍嫌曖昧,內心掙扎表露無遺。
訪問是這樣開始的:「明年立法會地區直選,你究竟選還是不選?」
她說:「我正跟一些人在談,考慮中。當其他人宣布(參選與否)的時候,我也會宣布。」
我追問:「但你不是曾經表示不想選嗎?」
她突然收斂了笑容,謹慎地說:「我現在不想說選還是不選,我不想在這個題目上有新聞。」
問題一個接一個:「你考慮選和不選有甚麼因素?」、「為甚麼不想談這個題目?擔心有壓力?」她禮貌但堅持地重複:「我說過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你怎樣問都不會有答案。這個問題不值得探討。」這不像一貫的余若薇。平日的她,樂於開放表達內心想法。

「我的性格不適合參選」
糾纏了約十分鐘,終於,我要改變策略,問:「專業人士仍然害怕直選?」
「怕!選舉過程確實會嚇怕人。選舉工程、動員、派單張都不是一般專業人士習慣做和懂得做的。他們根本不知道怎樣找到義工來助選。專業人士會以為,選舉就是選舉,競爭實力,他們對於動粗、叫罵、喧嘩好不習慣,但地區直選很多時都免不了有些衝突。而且,專業人士做得不好也只有同圈子的人知道,頂多也是被法官罵,但從政就要把大小事情都暴露出來。」
專業人士不敢參加直選是不是怕輸?「會有這個擔心。我參加立法會補選時,有人就擔心我是大律師公會前主席身份,輸了不知怎麼好。但我本人反而不擔心。我覺得支持民主便要接受這些遊戲規則。」
她講了一個小故事:「立法會補選投票日,投票結束後我跑到西灣河吃臭豆腐,有位太太認得我,主動跟我聊幾句。她說個個候選人她都不認識,但她老公說,投票就投給讀大學的。再看,幾多香港人選理想老竇選李嘉誠!商界和專業人士參選不會輸給草根,香港人最鍾意能幹的人、有上進心的人。」
然後,我們有以下的答問(「記」是記者的提問,「余」是余若薇的回應)。
記:「你希望多些專業人士參選?」
余:「我支持民主,愈多人參選愈好。」
記:「但如果你自己不參選,你怎樣說服其他人例如梁家傑參選?」
余:「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考慮。我的性格不適合參選,不代表所有大律師都不適合……覺得從政最好參加政黨,但我習慣所有事情自己做決定,不適合加入黨。」
記:「你常常說自己不適合,但你知道很多市民都支持你吧?」
余:「知道,多謝他們。」
記:「既然市民支持你,如果你不參選,退出立法會,你評估這對你一直堅持爭取的民主工作會有幾大負面影響?」
余:「我不敢講有幾大影響,但這正是我現時考慮因素。」
記:「你承認有負面影響?」
余:「有一些影響,所以我會認真考慮。」
記:「過去三年,你不是家庭和議員都同時兼顧到嗎?」
余:「但我老公要做埋我嗰份。」
記:「你丈夫和三個女一直很支持你呀?」
余:「但他們始終希望我可以留在家中多些時間。」
記:「如果你最終選擇參選,你丈夫一定會繼續支持你吧?」
余:「未必。」
記:「但自從上月傳出你不參選的消息後,民主派和市民都有勸你繼續選嗎?」
余:「確實很多市民e-mail給我。」
記:「我可以這樣理解這件事:你想不參選,但評估此舉不利爭取民主工作,所以有壓力?」
余:「我不會回答。」

「50歲是人生另一階段」
市民為甚麼喜歡余若薇?她這樣總結:「市民選議員會希望選一個信得過的人,路遙知馬力。」
她這隻「馬」,還有不足三星期(九月十一日),就跑了五十年。五十歲生日,儘管外表保養得比真實年齡年輕得多,她還是覺得「(年齡)換一個字頭,有小小特別感覺。」
典型處女座的人追求完美,余若薇就是典型處女座。她笑着說:「我覺得(五十歲)是人生另一個階段,需要時間習慣……我又會開竅多一點。今年看去年、去年看前年,永遠覺得當時可以做得好一點。」不知她多開竅一點後,會如何抉擇前面的路?

余若薇面面觀
生肖:蛇
星座:處女座
最欣賞政治人物:邱吉爾、曼德拉等等
最欣賞法律人物:前輩各有長處,例如師傅李國能最謹慎
最喜愛的一本書:人物傳記
最近期看的一本書:新出版邱吉爾傳記、哈利波特、世界排名首100人
最喜愛的一套電影:太多
最喜歡的顏色:實色(solid)
最喜歡的食物:自助餐
最喜歡的娛樂:家人、朋友相聚
誰是你最好的朋友:很多
誰是你最大的敵人:自己
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為○七年政制檢討努力
理想的香港:大部份人都開心快樂

這隻放在余若薇辦公桌上的玩具熊,兩年前購自悉尼;今年暑假她到悉尼想多買一隻,可惜已沒有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