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種方法,你都不贊同?」我問。
黃慶德醫生說:「電療並沒有一百巴仙的把握,而且再長的可能性也有。」
「我也不肯。」我說:「聽說電療之後,頭髮都脫光,多難看!」
黃醫生笑了:「也不是所有的病人都掉頭髮的。」
「裝放射粒呢?」
「香港方面,對這門新治療方法還是陌生。放射粒要從美國買來,有些私家醫院的醫生也會做這一類手術。」
「切除的話,我看過醫學報告,說有影響生殖能力的可能,也會發生排洩失禁的現象,我是不喜歡戴大人尿布的。」我說。
「那就要靠經驗了。」黃醫生說:「那一部份的神經線很密,做的不好的話,會發生你說的現象。」
「威爾醫生說你最有經驗。」我說。
黃醫生謙虛不語。
「我現在應該做些甚麼?」我問。
「每隔半年來抽查一次PSA,高了再做打算。」黃醫生說。
「就這麼辦吧。」我說。唉,除了這麼辦,還有甚麼好辦?涼拌?
從此,六個月做一次檢查,後來,高了一點,變成三個月一次。
生活照常,吃吃喝喝。一天又一天,很容易過去,快活嘛,就是活得快的意思。
終於,黃醫生宣佈:「已經達到危險時期,是做手術的時候了。」
「好。」我說。
「不怕嗎?」他問。
「沒甚麼好怕的。」我說。
日子決定,要開刀時,我不怕,全世界怕了,因為非典型肺炎爆發。
【病中記趣.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