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灣總是人潮洶湧,天氣熱了,女孩子們慷慨大方的日子也來了,在街上走,身前身後,肉光灼灼。
人叢中偶爾會出現幾個高䠷的身影,這些女孩子身上的布料很少,身材一流,皮膚白皙,一開口,都是普通話。
不知是不是身高和皮膚,大陸的女孩子驟眼看起來,都比香港女孩子搶鏡。
在化妝品店裏,在名牌服裝店裏,這一類女孩子特別多。然後你就聽見她們議論貨品,然後你就看見她們的眼神,她們的眼神銳利得來,還發出一種着急的光芒。女人一有這種眼神,便掩蓋不住出現一種急相。
這種急相,偶爾也可以在香港的ball場中看見,多現於那些急於上位的富豪女朋友或二奶之類的女人臉上,她們總是目光炯炯,犀利地周圍搜索,搜索着攝影鏡頭或可以沾上名氣的元素。搜索是不可以令人鬆弛的,所以這些女人便繃繃一副急相,將身上的珠光寶氣全掩蓋過去,原應具備的富泰相,也就變了一副猴急窮相。
女人貴在雍容,雍容不能急,一急就不雍容。這一點,那些從大陸來的搶眼女子們還不明白,她們眼裏總有一道「只爭朝夕」的急光,着急顯耀,着急花錢,雖然她們帶了很多錢來香港「扶貧」,但讓人慨嘆,這世界肯幫窮人的,原來還是窮人。
中國作家阿城第一次到香港的時候說,他發現香港人的面相,普遍比大陸的善良。這句話若轉用在兩地女孩子身上,也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