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致電某導演,那邊很吵,原來在做「1:99」抗炎電影後期,字幕還得送審。忽然,我發覺,SARS?——像是去年的事了。
非典帶來的恐慌、傷痛,轉瞬那麼遙遠。世事多變,一浪接一浪。七.一大遊行、七.九燭光晚會,廿三條立法只是押後二讀,終有一日「捲土重來」,一番鬥爭。我們暫時紓緩,放暑假,誰知發生了香港有史以來最大的車禍。一輛雙層巴士在屯門公路墮橋衝下山坡,屍橫遍野,血肉模糊。四十一人死傷。駭人的畫面夾着腥風撲鼻,真受不了。
但有些人仍為未完成的「抗炎片」埋尾。只會說「早晨」的特首,不是也任命家丁去搞甚麼抗炎英雄紀念碑嗎?進行中?抑或如「八萬五」和「母語教學」般,不了了之?
面對生死,一切都是門面工夫。面對時間,一切都會過去,而且快得措手不及。
據說,有兩家投資公司擬在陝西建一座「張藝謀藝術博物館」,再沒比這更市儈和荒謬了。文藝史上很多真正的巨人,也沒有個人的紀念館。張導演的功德夠得上嗎?——幸好他忙於新片分身不暇婉拒了。
不過若香港特首可普選,市民樂意給董伯伯建一座歷史紀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