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茲四歲時在英國利物浦首次看見斷肢者,七歲時就想:「我應該是這樣子。」到五十多歲,他用乾冰凍死左腿,叫醫生為他截肢,手術後如釋重負:「我的苦惱消失了」。在穿環和「𠝹手」等行為外,世上還有人極端得不想要健全肢體。
這些人自稱是「渴望截肢者」(amputeewannabes),美國女導演吉爾伯特上月在洛杉磯電影節首映紀錄片《完整》(Whole),片中現身說法的,除了巴茲外,還有自己用霰彈槍轟掉一腿的博耶,更有人用電鋸和自製斷頭台截肢。
自殘肢體聽起來很恐怖,但「渴望截肢者」人數正在增加。他們用電郵通信名單,兩年半前有一千四百個成員,現在增至近三千七百人。
一個大問號是:他們為甚麼渴望截肢?「渴望斷肢者」自己也不清楚,只說他們從小就有這種渴望,不截肢就不喜歡自己。巴茲說:「希望你接受這症狀存在,唯一解決方法是做截肢手術。」
醫學和心理學界對「渴望截肢者」也不明所以。明尼蘇達大學生物倫理中心副教授埃利奧特在Slate.com網站撰文指出,只有少量醫學文章談論過,多數是小型研究,但沒有治療研究。
那些醫學文章多指問題出於錯置的性慾,患者對截肢產生不尋常的性興奮。在《完全》的一幕,巴茲指着一張斷肢男孩的照片說,「我甚至會為此興奮」。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醫師設立的有關網站,則指這是「身體認同失調症」,認為「渴望截肢者」是身份認同出問題。
症狀的來龍去脈不清楚,不少心理輔導員和醫師卻認同唯一「療法」就是如他們所願。蘇格蘭外科醫生史密斯就曾為三個健全者斷肢,還有六人輪候。埃利奧特對這種做法極有保留,指未研究清楚就妄下「治療」是錯誤的,必須先研究病因。
美國Slate.com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