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著名學府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上月二十二日的畢業禮上,台下大都是未吃過苦的二十來歲年輕人,但是在台上演說的畢業生代表卻是歷盡滄桑的德威特:四十八歲的他堅持不懈,由無家可歸的社會邊緣人,搖身成為優異畢業生。他的志願並非從商賺大錢,而是幫助窮人改善居住環境。
畢業袍和「四方帽」都是借來的,但無損德威特的成就。他在台上不能置信地搖頭:「我由在公園睡覺,變成在台上演說。」
有此成就,全賴德威特的非凡毅力。他自小與患精神病的母親相依為命,生活困苦。
從軍隊退役後,他一度入讀丹麥哥本哈根大學,對該國完善社會福利安全網讚歎不已,由此得到啟發,立志幫助美國貧苦大眾爭取廉價住屋。
不過,為了回國照顧患病母親,他不久就退了學。二十年來,他只找到低薪的兼職工作。儘管生活只能勉強維持,他決定繼續求學,更沒有為柏克萊四度拒絕他而氣餒。他親身求見校務委員會,要求校方給他機會。二○○○年五月一日四十五歲生日當天,他收到取錄通知書時說:「那是我最棒的禮物。」
可是,他求學生涯並非一帆風順。雖然有同袍廉讓舊車給他,但他沒法負擔汽油費和租屋按金,只好以車為家,每晚在大學附近公園過夜。不夠一個學期,命運又跟他開玩笑:他的車子被人爆竊,書本、筆記也一件不留。
幸好大學住屋事務助理主任尼芬,借了約一萬二千港元給他租屋和買書。「他與年輕學生不同,從不抱怨。失竊後他只說:我會沒事的。」尼芬說:「畢業禮上,我像他母親般哭起來,雖然我比他年輕。」
德威特已獲母校研究院取錄,攻讀城市及地區規劃。他仍要想法子籌措學費,但熱愛學習的他必不會為此退縮,正如該校重新入學計劃主任約翰遜說:「我從未見過如此用功、對於有機會受教育這般滿心感激的人。德威特常說,大學就像朱古力工場──有許多東西學,讓人享受不已。」
美國《洛杉磯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