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和某甲在某周刊寫影評,同一版大家各佔一角。
他人矮而才不高,故意把文章寫得很長,好比日本鬼子侵佔東三省,把腳踩進我的地盤裏,結果我的小方塊七歪八扭脫了形。他要自己的專欄顯眼,想把我擠掉。
六十年代,荷李活有個肉彈叫珍曼絲菲,奶子像瑞士乳牛那麼大,演技就像乳牛用尾巴趕牛虻僅一個樣板。有一回蘇菲亞羅蘭跑到美國去,阿珍居然不請自來,在人家的記者招待會上亮相。每見記者給羅蘭拍照,她就站在後面彎低腰,讓低胸裙底下的大奶奶春光盡洩。當然,她搶掉主人家不少風頭。
只是羅蘭畢竟是影后,她橫看豎看還是肉彈,哪能用奶子把人家的鋒芒都掩蓋掉。奶大,有鳥用?文章比纏腳布更長,亦有鳥用?有段日子,亦舒在《明報》寫二百來字的小方塊,很精彩,比她好些小說好看多了。某甲冷笑道:「亦舒光有二百字的才華。」
二百字的才華又怎麼了?那到底是才華。二萬字的垃圾,始終是垃圾。某甲連二十字的才華也沒有,偏愛自我膨脹,讓他佔掉半個副刊的篇幅也不管用。他只會讓自己的框框淪為cesspool(化糞池),天天就蹲在那兒,拉同一堆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