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五月二十日,法國科學家蒙塔尼耶宣布發現了愛滋病毒(HIV),全球各界卻遲遲不乘勢認真抗疫,終令死者數目失控至抵得上一場世界大戰。二十年後的今日,世界受到另一新疫症「沙士」(SARS,非典型肺炎)威脅,但全球再不敢掉以輕心,齊心對抗「沙士」,這與受過愛滋病(AIDS)的慘痛教訓不無關係。
愛滋病和「沙士」,分別是二十和二十一世紀的主要新疾病。二者的傳播途徑、病徵與致命能力大大不同,卻有不少共同點:兩者皆不受氣候和地理限制,同樣暫時沒有疫苗,一樣可不知不覺地快速傳播,和具有嚴重破壞社會秩序和經濟的能力。
對於這兩場破壞力強大的疫潮,世界的反應有很大分別。蒙塔尼耶發現愛滋病毒,是愛滋病已蔓延了兩年後的事;研發治療方法的資金,更是到了疫潮擴大才姍姍來遲。醫學界到九十年代才開發出壓抑愛滋病毒的藥物,疫苗開發也是至近年才認真上馬。
相比下,對抗「沙士」有個好的開始。「沙士」出現不足半年,就在全球數以千計專家群起研究下,找出致病的冠狀病毒及其基因排序:各國又制訂和實施衞生忠告、旅遊警告和隔離防疫措施,美國和其他國家也推動設立基金鼓勵疫苗研究。
對抗疫潮有所改善,有人說是因為科技進步了,像基因排序技術和互聯網通訊,都大大改善了研究和對抗新疫症的效率。
美國「國際愛滋病疫苗計劃」總裁伯克利,則認為關鍵亦在於人們的觀念:由於愛滋病主要是透過性接觸傳播,對性的禁忌延誤了防治工作討論,初期還誤以為只是男同性戀者才有,令公眾抱着事不關己的態度。相反,「沙士」隨時透過吸入飛沫或接觸病毒感染,令人人自危,自然急於對付。
對抗愛滋病的經驗,改變了科學界的態度,前所未有地合作研究這新疫症。「我們學會了一旦出了緊急衞生問題,自顧自的研究不是有效控制新病症的方法。唯一的方法,是抱着開明態度建立合作網絡,將競爭私利放在一旁,無私地分享資料。」世界衞生組織的「沙士」專家斯托爾說。
他認為愛滋病疫的另一個教訓,是要建立有效的疫症偵察和監察系統:「不偵察到病疫,打擊也無從說起。」
法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