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人類歷史以來,能致命的傳染病其實重沒有消失過,亦重無間斷過。非洲國家國民長期與愛滋病為伍,今天眼看東西方的發達國家為非典的來襲顯得如此驚慌,會覺得好笑。
用馬克思的階級學說看傳染病,則發覺疾病一樣有階級性,而非典是打破了階級常規。良好的衞生環境,從來只是富裕人家的專利,而早期的傳染病,只要衞生條件好,不容易得病,於是疾病侵奪的,是賤民的生命。非典呢,原來是會坐飛機的,這未免太跟小資產階級過唔去了。又例如致命的傳染病愛滋病,傳染最烈是依賴廉價性服務的,亦即是窮人,落後國家地區的人,所以小資產階級不怕,還可以對愛滋病者指摘歧視。
非典疫病就似乎特別針對大城市的中產階級,而且第一攻擊的重點竟然是醫院,是代表中產階級的醫生護士。非典不單是反階級歧視,更進一步成功攻破代表醫學權威的西醫醫療系統。
如果中西醫的高下不平衡有被打破的一天,這一天由非典瘟疫的出現開始。特別是香港的西醫系統,從醫療的管理制度到臨床治病,西醫學界今次面對的是可恥的失敗。從前神聖不可侵犯的西醫,不單治不了病,連自己也保護不了,醫院不再是治病的地方,而是傳染疾病的地方。
非典的減退,不是西醫的功勞,只是瘟疫的自然規率。無論防或是治下一波的來臨,廣州中醫藥大學的病人零死亡,醫護零感染的經驗,必有借鏡的地方。只是,自大的西醫肯面對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