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環某商場一家酒樓吃飯,環境很衞生,以前草根食肆才會來一個大碗,讓茶客用開水泡杯盤殺菌消毒,如今餐具夠乾淨了,怕人不放心,再添這一重手續。
然後,一個戴口罩的耆英在家人攙扶下來了,坐在鄰桌,咳了幾聲,吐了一口痰,用餐紙裹住,也很衞生。傳媒說,「超級傳播者」多是患長期病的老人,越坐越不安,不是歧視,只是不安。「想吸口新鮮空氣。」我說。
朋友開車載到太平山作半日遊;原來半山就有座「警察博物館」,展品算豐富,當年在新界捕殺的大老虎,虎頭做了標本,像董先生,目露凶光瞪人。百多年前,有海盜在商船上劫掠,還殺了一個歐洲人,疑犯讓英國人逮到了,審判,證據不足,全數釋放;一放,九龍城寨的清兵就出來抓人,清廷從福建請來一個劊子手,一刀一個,十幾個人頭,就掉在城寨外海灘的沙泥上;照片很珍貴,也很恐佈;原來當年就有一國兩制,中方那一制,實行起來,比今天更「徹底」;董班子要復古了,大家去看看照片,就知道後果。
山頂全變了,好多年沒去,滿眼新廈;舉世留難香港人,反正是新環境,當外遊好了。
凌霄閣的設計不錯,就色調跟環抱的蒼翠不合,沒品味。逛商場,吃茶購物,過一個涼浸浸的下午,還真愜意。在凌霄閣半露天的跳蚤巿場買了條青竹蛇,木造的,長三尺,買來給聾貓阿燦玩。回家,拿着蛇尾亂抖,蛇在地上遊走,動態跟真的無異;但這貓看看我,看看大毒蛇,一臉不屑,認為我侮辱他的智慧。「噓!噓……青面董毒蛇來了,再不反撲,就要咬死你了!」我再肉緊,貓乾脆去吃魚;有魚吃就好了,反正,這蛇又不是真的。
「真蛇在這裏!」朋友開車下山,經過董先生的嘉慧園,心中一寒,為了逃避這條超級耆英,我們旋上車窗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