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比利時的湖光山色遠不及瑞士般明媚,要找中世紀宏偉的建築全歐洲亦比比皆是。可是,偏偏我卻真心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裏的人好友善,一個普普通通的跳蚤市場,賣的不止是自製「勞作」,還有一大堆笑容。你毋須討價還價,檔主也會自動減價;不買也不打緊,他們還是笑意盈盈。在市集上尋寶的快樂,比不上跟比利時人談笑風生來得更興奮。
記者:李莉
攝影:楊錦文、李莉
這天,我在GrandPlace碰上大頭公仔巡遊,問旁邊的路人甲,他也一臉茫然,「好像是學生文化節吧!這個廣場是給遊人寵壞了,一星期七天,天天人山人海,也天天有特別節目。連我這些本地人也得來湊熱鬧。」
這個大頭公仔巡遊,不過是幾個踩高蹺、帶上巨型假頭扮成公主王子等在廣場上繞場一周,並無特別意思,偏偏大家都抵不住好奇,蜂擁集結在看免費表演。離開人潮後,我在小巷裏左穿右插,看過男女版小便像、到訪過皇宮……最後,走到相距只有五分鐘路程的跳蚤市場。
到布魯塞爾,其實沒刻意去逛跳蚤市場,只是這裏市場太多,隨便也可給我碰上一個。而這個跳蚤市場連名字也沒有,因為位於Rond-pointAgora,大家就稱它Agora手工藝市集,面積我想只有五六百呎,攤檔也不過十多個而已。但小,並不代表不吸引,大部份的攤檔賣的都是自家製藝術小品,首飾、擺設、布公仔、油畫等,看似好普通,但細心欣賞,卻發現每樣小勞作都是獨一無二,檔主很多都是業餘藝術家,擺檔不止為餬口,更為找個知音人,所以這市集半點商業味也沒有。我在每個攤檔花上十多二十分鐘,問問這問問那,最後可能甚麼也沒買,卻換上一個新朋友、一段新故事,收穫比實質的貨品更多更豐富……
在這個小市集上,我最愛那些精緻的擺設,全部是檔主一手一腳做的,有些更會即場表演,單看看人家的純熟手藝,已是件賞心樂事。
做陶瓷公仔的Karina太太已年過五旬,她做的陶瓷公仔每個都有不同表情,然後再將公仔貼在相框上,變成一幅幅趣致的立體公仔畫。「平日生活無所事事,閒來就是搓公仔,殊不知愈做愈多,索性將他們裱在畫框上,送給朋友做禮物,大家都讚這些公仔畫可愛,鼓勵我擺檔。老實說,其實不是很好賣,一天賣上十個已很不錯,只是,坐在這裏做做公仔,跟其他人說說話,時間轉眼就過,比呆在家裏來得充實。」看着她聚精會神地為每隻小BB加眼耳口鼻,我忍不住就買了一個,原本要12歐元的四方相架,她二話不說,只肯收下十歐元,使我又驚又喜,差點就買多一個了。
用上各種可愛動物配上粉色木框擺設,是另一檔叫我流連忘返的地方。檔主兩公婆總是掛着跟別檔的人談天,差點連生意也不做了。嗌了好多聲,二人才「卡卡卡」的笑着過來。「這些木相架嗎?大部份是我們自己設計,再交到工廠去生產。我們有批發給一些精品店寄賣,但價錢當然比這裏貴少少。」兩夫婦說罷,又大大聲地跟鄰舖的檔主高談闊論起來,看來,這個小攤檔似乎像是他們Social的地方多一些。
我特別鍾情羅馬式的雕刻,但大抵都只能在教堂等雄偉建築物上欣賞得到。偏偏在這裏給我碰上。檔主Antonio是個藝術發燒友,在大學修讀美術,曾獨自於意大利流浪近半年。回國後就開始埋頭苦幹做雕刻,大件作品之外,更鍾情小小的石膏雕刻。「不是每個家庭都容得下巨型雕刻,小的可裝飾之餘又不霸佔太多空間,結果反應出奇地好。」他的攤檔真的特別多人,尤其是情侶,似乎對那對小天使最愛不釋手。
逛完市集一圈,肚子有點餓了。四周瀰漫着濃濃烘餅咖啡香,正當預備買兩件烘餅醫肚之際,卻看見有個小攤檔排長龍。老婆婆賣的是秘製螺肉。老婆婆的英語不靈光,卻笑容滿面,指着身後那帳篷上的相片,笑得更加燦爛。原來,她的秘製螺肉已有五十多年,出名到連皇室也特意前來捧場。雖然我看不懂相片上的法文,卻大約猜想到婆婆一定以此為傲。我也買了一盒即場品嘗,螺肉很香很煙韌,湯用上了洋葱、番茄等材料去煮,帶點清香,味道雖不及港式的辣酒浸東風螺惹味,不過,那比利時家常小菜的風味,卻非一般餐廳能品嘗得到。
出門提一提
簽證:持特區護照及BNO均免簽證。查詢:25243111(比利時領事館)
機票:香港沒有直航往返布魯塞爾,可先乘維珍航空直航倫敦,來回票價$5,250,30天有效期。再轉歐洲之星往返布魯塞爾,來回US$188(約港幣$1,466),單程US$139(約港幣$1,084)。查詢:23900421(學聯旅遊)
貨幣:1歐元約兌8.9港元
鳴謝:維珍航空、學聯旅遊、HotelAstoria